算法让知识流动起来

推荐算法是什么？2022年3月1日起施行的《互联网信息服务算法推荐管理规定》第2条规定：应用算法推荐技术是指利用生成合成类、个性化推送类、排序精选类、检索过滤类、调度决策类等算法技术向用户提供信息。

虽然对于推荐算法的争议从来没有中断过，但我们的日常生活消费应用场景已经无法离开算法推荐，它同时也把产品、流量、用户、数据四者捆绑在一起。推荐算法在学习了足够多的“知识”之后，基于用户行为和喜好方面的大数据，提供满足用户需求的服务，并潜移默化地为用户推荐可能需要的知识和信息。

算法加速了信息的传播，提高了信息内容达到的效率，尤其是对一些冷僻的信息，它极大提高了其传播度和传播范围。比如你喜欢考古这样一个非常小众的领域，推荐算法自动为你推送相关的内容，与此同时，这些被埋没的内容也能被看到。当你关注如何通关《黑神话》，推荐过来的通关技能帮你不至于连金池长老都打不过，海量的西游记原著细节也扑面而来。个体兴趣和关注内容的差异，有望通过推荐算法来实现平衡，进而加速大众知识网络的碰撞交流，最大程度实现知识普惠。

推荐算法根据个人喜好、兴趣分发信息，提高了获取知识内容的效率，拓展了知识的多元接收渠道和灵活的学习方式，激发学习兴趣，推动传播者与受众的互动。我们以短视频为例，短视频事实上已经成为我们传播和获取信息最重要的渠道，甚至也成为一个学习、教育渠道。在丰富多元的内容之中，短视频平台的泛知识内容涵盖人文社科、自然科学等专业领域，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正在打破学术的藩篱，借助短视频和直播“传道授业解惑”，很多只能在高校课堂之上才能学习到的专业知识，正在以实用、新奇、有趣的泛知识形式，从“象牙塔”走向普通人。那些曾经难以进入大众化视野的专业甚至冷门艰深的知识内容，由于推荐算法偶然抵达普通受众，知识在人群中流动。

创作者、信息、感兴趣的用户，被推荐算法连接起来。陈年福是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研究甲骨文方向的导师，每年只收一到两位研究生。李右溪是陈年福的学生，在冷僻的学科之外，她在抖音号上科普甲骨文，制作甲骨文相关视频，从字形、历史、文物等角度分享自己所热爱的专业。另一位经历相似的是周思益，她在抖音运营着@弦论世界，把高深的弦理论和宇宙学讲给网友听，周思益自称在抖音开了一家“弦论幼儿园”。

李右溪在抖音科普甲骨文。

周思益在抖音运营的@弦论世界

李右溪和周思益都是90后女生，都乐于科普她们所学的冷门知识，这些冷门、高深的知识，通过他们的讲述方式，抵达了更多人眼前。周思益之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，短视频平台受众基数远大于传统知识问答群体，这会让科研工作者的思想传播得更广，从而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到科研队伍中。对于这些专业人士来说，推荐算法拓展了学习群体，研究成果、观点等找到更多观众，分享给更多人。知识的传播不再是单向输出，在推荐算法的连接下，在互动中形成了知识共享。

而对于高校来说，它们在平台营业，拆除教育的围墙，知识通过算法被推送到了更远的角落，流向更广阔的人群。2024年1月8日，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智媒研究中心发布《学无界，共此间——短视频直播与知识学习报告》，《报告》指出，短视频直播平台通过提供知识科普、优质内容创作、深度用户互动参与等方式打造实时互动、视听一体、数智融合的新型知识体验模式，助力知识实现跨地域、跨时限、跨行业、跨代际的知识共享与传递。

而《2023抖音公开课学习数据报告》显示，全国147所双一流名校中，有137所入驻抖音平台，覆盖率达93.2%。有400位教授、45位院士、4位诺奖得主在抖音传递知识，其中，北京大学、清华大学、中国科学院大学位列抖音网友最喜欢的授课高校前三名。平均每天有超20万人次在观看高校直播课。抖音上高校公开课，网友最喜欢看的高校直播课是北京大学的《中国古代政治与文化》、对外经济贸易大学《货币金融学》、清华大学《大学基础物理》等，最喜欢的学科居然是数学，最关心的课题是中科院物理所曹则贤“从安徽到一元二次方程到规范场论”。高校知识视频观看者近80%超过24岁。

北京大学融媒体中心音视频办公室副主任祖枫说，“思想自由，兼容并包”是北大的传统。一直以来，北大人坚持去偏远地区去进行社会实践、支教扶贫，其实都是为了把知识传递到更加遥远和需要的地方去，这些是点对点的触达，抖音直播帮我们实现了点对面的普及，把北大和社会大众连接了起来，拆掉了地域、资源等有差别的围墙，让人们可以无门槛地选修我们的公开课，实现交流互动。

这些流动的知识，对三四线城市及农村地区的普通人和教育工作者更为重要。由于知识获取的传统途径相对较少，短视频直播平台发挥了更为重要的作用。《学无界，共此间——短视频直播与知识学习报告》内的8558名受访者（约占79.04%）表示受到知识科普类内容的吸引。此外，科学实验类的短视频直播平台渐成规模，服务学校科学教育，海量的“云课件”资源实现了资源共享，降低了知识共享门槛。

人类该如何应对“算法世界”？美国波士顿学院教授、国际伦理与信息技术协会主席理查德·斯皮内洛在《铁笼，还是乌托邦》一书中说：“至关重要的是在网络空间中传承卓越的人类的善和道德价值，它们是实现人类繁荣的基础。”知识的传播，打开普通人的想象力和学习边界，同样是善的一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