邬贺铨：AI加持赋新质

　　2024年服贸会专题论坛之一——“2024中国AIGC创新发展论坛”于9月13日-14日在北京举行。中国工程院院士邬贺铨出席并演讲。

　　邬贺铨指出，人工智能会带来很大的经济增长，他引用麦肯锡、埃森哲、高盛、IBM等从不同维度分析人工智能带来的增长，最高可以达到25.6万亿美元。

　　“现在人工智能对我们国家的产业，对数字化转型企业来讲是一个难得的机遇”，他说。

　　以下为演讲实录：

　　邬贺铨：尊敬的各位领导、各位来宾，大家下午好，我发言的题目是“AI加持赋新质”。

　　人工智能60年前就有，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，为大家所知的是1997年IBM深蓝计算机战胜了国际象棋大师，后面没有产生更大影响。重新给大家感觉是2016年AlphaGo战胜了围棋高手李世石，只不过下棋不是刚需，过后大家也没有太大感觉。但前年的ChatGPT和今年的Sora给大家感受到人工智能的影响以及它的潜力。

　　不过到现在为止，仍然是第二代或者说基于数据驱动的，我们期待人工智能能发展成为通用人工智能，也就是能做到知识跟数据双轮驱动，并且加上内部能力，表示为一个模型能支持多种任务，并且能够适应多模态，还有能建立一个思维链，也就是不是知其然不知所以人，而是可以解决。这是长远的。

　　现在基础大模型，写个诗、画个画，这跟产业没有太大关联。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在工业上、行业上应用，有两种方式：一种是把企业数据送到基础大模型提供方，比如说我们的互联网企业，让它帮助训练出行业模型。当然这种办法，很多垂直行业的企业担心我自己的数据泄露了。所以另一种办法是向几个大模型买以及租，让他们把大模型提供给企业，企业用自己的数据开发出行业大模型。

　　但这也有一个问题，基础大模型提供方开发的时候怎么开发的你无法掌握，你现在开发的，相当于前一个老师教的，到后一个老师说不定否定了前一个老师，所以不见得有效。而且往往做一个大模型也比较难，因为一个行业涉及到供应链、市场、客服、财务等等，每一个环节都是一个场景，需要一个相应的小模型，所以往往完整的行业大模型是比较困难的。

　　而且有了行业大模型，我们需要大模型上云，另外大模型下沉到终端，还要有智能体，也就是说赋予他记忆能力、规划能力、工具能力、行动能力，还要加上感知，落到物理实体上，有具身智能。但这个还达不到通用人工智能，通用人工智能需要更多的群智，大模型是提供个大脑，仅仅提供推理，AI Agent智能体实际上是在大模型基础上增加了规划，基于工具行动能力，但是AI Agent只是个软件，我们还需要把它变成具身智能，也就是说落到一个物理实体上，让它有感知能力。

　　人形是具身智能里面的一种，更强调了具有高级的感知和行动能力。基本如此，仍然达不到通用人工智能，通用人工智能要在大模型的基础上+群智所谓群智是Internet  of Agent，智能体的集合，所以在整个大模型真正要在我们的行业应用还有一个比较长的距离。

　　很多大企业现在都希望用人工智能实现数字孪生、药物发现、质量管理等等，但企业不一定需要购买算力或者购买算法软件，特别是大多数中小企业根本就买不起，所以可以单纯作为生物网的业务消费者，另一侧连到网上，另一侧有提供算力的机构，提供算力的机构他们的算力提供最基本的模式，我们可以用IDC互联网数据中心来说明，在这个基本的模式里头有服务器，服务器提供了工业计算机和存储能力，还有大量的交换机，实现跨服务器以及跨数据中心的融合，这个提供了一个算力平台，也叫云计算里面的基础设施服务的部分。当然还要算法，我们说PaaS和SaaS分别提供了一些工具软件和一些应用的工具。现在大模型来了，我们可以在以MaaS模型式服务插入到云平台里头，只要企业会上云，就能利用大模型了，Maas里面有一些超级的基础模型和一些场景的行业模型，同时企业通过MaaS可以把企业自身的数据加进来进行微调。当然这个云平台要采用虚拟化的方式，对不同的企业必须是隔离的，能保证你企业上云的数据不至于泄露。所以人工智能上云是推动我们企业利用大模型的一种有效办法。

　　另外，端侧大模型，最近很热的《黑神话：悟空》是一个游戏，里面动画跟一般动画不同的地方是什么？它里面的很多场景包括房子、森林是真实拍下来的，真实拍的在动画里头并不难，但是难什么呢？真实场景在动画里面拍这个照片肯定是一个角度，而在动画里头要适应不同的光线，也就是说要重新把实拍的景物进行空间计算，现在大模型落到终端以后，就具有这种空间计算的能力。大模型落到终端有什么好处？我们可以不上云就可以使用有推理的能力。手机有这个能力，你不上云就可以进行用户生成很多内容。大家知道在3G、4G时代，大多数人一年半载换手机，可现在5G时代，全世界统计三年半还没换手机，这是因为什么？5G手机生成能力跟4G一样，没有什么新的东西，大模型一旦落在终端，我们可以给用户生成内容赋予了很大的能力，不断催生了现代服务业、新的服务业，也带动了手机的换代。实际上，如果仅仅是消费用还不够，我们说很多可以行业应用，我们可以戴上AR/VR的终端，看一个具体的物品时甚至可以同时把它相应的产品参数调出来。右上图可以在同一个PC上把设计进行调整，可以多人远距离设计。右下图甚至可以直接拿手机控制某种生产现场的某种工艺、某种产品。所以端侧大模型和空间计算在行业上会带来很好的应用。

　　刚才说到智能体，智能体是什么？大模型仅仅提供一种推理能力，我们需要有记忆能力，大模型本身就没有，记忆能力里头有短期记忆和长期记忆。短期记忆，大家看江苏为时有《最强大脑》，一个小孩看一连串的数字看一会儿就能背出来，一点都不错。但过一会儿问他是什么一点记不住，这就是短期记忆。长期记忆是你会骑自行车、会游泳，十年不游泳，你下水还是会游泳，这就是长期记忆。智能体把通过人工智能学习得到的能力，有需要短期的，有需要长期的。比如有一个任务，通过大模型提问，这个提问会有一个回答，在工业上可能就是对一个实际环境的控制，这个控制是闭环的，它的结果要回到短期记忆。下一步就可以跟着走。但短期记忆经过评估训练可以形成有价值的长期记忆，这个长期记忆还反馈到大模型。通过Agent，通过这个图可以看出来，是建立思维链，也就是说Agent是一个可以接受自然语言命令的软件，不需要编程，可以用延展画来编，而且一个Agent对应一个场景，也可以说是一个APP，通过这种Agent我们可以做到什么呢？建立一个思维链，通过自问自答拆解的任务一步步实施，如上图一样，有记忆能力就可以有规划，就可以分解任务，第一步做什么、第二步做什么，而且这个分解是符合人类思维的，并且Agent这种软件具有使用工具的能力，因此可以去进行我们所需要的工作，这实际上Agent智能体把我们的大模型能辅助行动。

　　具身智能需要在智能体能力的基础上落到物理实体上。我们首先要具有多模态的感知，甚至能触摸。另外能跟环境互动，而且通过感知形成了自主决策。人形机器人是在具身智能基础上增强了视觉、动画和动作能力，这个是预先编好程的，如果机器人现在一个问题是什么？如果让它临时抓一个物体，它的动作很慢。实际上现在的机器人对于人适应的工作或者人不愿意干的工作，比如脏乱差的工作它比人做的好，但是对于日常工作没有人做的好，所以还有很大差距。不过现在可喜的时候，从去年以来整个人形机器人的关键部件，比如关节成本下降了40%一年。所以马斯克认为人形机器人的数量将来要超过全球人口数，认为1万美元就可以做一个人形机器人，他有一个很好的小算盘，1万美元的成本卖2万美元，马斯克的人形机器人要超过他的特斯拉汽车收入。只不过难题是，人形机器人毕竟还是一个小众产品，有多数数据是人形机器人的比较难获得。

　　归根结底，我们还是要把人工智能、大模型落到我们实处，最好的运用是智能客服，不论哪个行业都要客服，智能客服是一个对话，所以语言大模型就直接可以在上面用了。其次作为一个知识库，也就是说很多企业在现场派了很多安装人员，很多时候遇到问题要查说明书。现在我们利用前端安装人员、服务人员手上的终端，就可以直接不上云，就能查到这种知识库了。当然研究实践也是一样，物流也可以用它来做物流管理，还有生产线也通过这个可以得到很高的效率。大部分企业还用在什么？还用在风控，这个也是语言大模型，包括一些视频大模型直接搬来用的。比如蚂蚁智控、、吉利汽车都是这样的。同时在举例里看到，真正在生产线上管理的还不多，因为生产线上管理要跟企业流程密切相关，不是很容易的把基础大模型就直接用在这上面。

　　更好的利用是什么？是平台。现在大量的中小企业，你就算给它上云，还不知道怎么把自身的数据送出去，怎么优化。现在需要利用一些第三方平台。这里举了几个例子，一个是广州致景云设计创意工具平台，本身是服装软件公司，有很多服装企业只是有很多工人，没有什么技术的，他通过致景云提供了服装工具软件还有服装企业的管理软件，帮助这些企业提升效率。云工科技在深圳，是一个制造服务平台，一头连接需要对采购的单位，另一头提供一些可以供货的单位，实现采购跟供货的对接。江苏智云天工也是一个虚拟工厂，在我们中国有大量的工厂有产能没市场，还有大量的工厂有市场没产能，就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实现两者的匹配。山东有一个橙色云公司，本来是一个设计工具软件平台，现在变成一个研发平台，很多企业把自己想要设计什么提出需求，他把你的需求分解了，然后找出可以承担的研发单位和企业，做完以后可以集成，这样满足很多企业没有设计能力的需要。还有一个企业是SheIn，在珠三角。珠三角有大量服装企业没有什么技术也没有什么市场能力，SheIn跟服装企业提供设计、品牌、采购、销售、金融、海关市场，本身他没有多少人，但把珠三角服装企业全部变成他的企业，现在在海外移动用户下载最多的应用不是淘宝，而是有54个国家第一应用是希音，现在酝酿上市估值超过一千亿美元。最后一个例子是，作为一个链长把本产业链的上下游企业关联起来，实现降低所有企业的亏损。

　　总之，人工智能实际上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经济增长，这里引用了麦肯锡、埃森哲、高盛、IBM，从不同维度分析人工智能带来的增长，麦肯锡的分析比较高，最高可以达到25.6万亿美元。像IBM说的，首先应用人工智能的企业年利润会比其他组织高72%，这也是相当可观的。所以说现在人工智能对我们国家的产业，对数字化转型企业来讲是一个难得的机遇。

　　我的发言就到这里谢谢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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